*本章含異能案件殘酷描寫，請不要在用餐時觀看

··

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高興的意思，那為什麽還要裝作很快樂的樣子呢？

她想，一定是因為，不鬧騰的話，就撐不下去吧。

黑發少女有著清幽明艷的長相，純黑的眼睛在暗夜中沒有一絲光。少女臉上滿是捉摸不透的空洞表情，仿佛失去一切歡喜和悲傷。

她將編輯好定時發送郵件的手機置於整齊碼放在沙灘的靴子鞋面上，赤腳走入大海。波濤陣陣，冰冷的海水凍結她的意識。但她只是向前走著，走著……

巨浪陡然沖起，打上礁石。

海面再也不見少女的身影。

··

無關人士的每一天，並沒有因為世上多了一個悲慘的少女而發生改變。

青春死去的時候，會是什麽模樣呢？

那就好比人魚公主拿起匕首、犯下殺孽，沒有回歸大海，而是化作泡沫……

——詛咒了一整個王國。讓所有人陪葬。

··

淺川渚最近頻繁造訪舊書店，翻閱她平常絕不會去看的書籍。仿佛在急切地尋找什麽。

某些奇門小道，真實性經不起推敲、但有可能是真的也不一定的手抄本，晦澀的地方文獻。

考古類或者符號學之類有研究價值的書，甚至還有內容物是讓人毛骨悚然的舊時代儀式的古冊。

但在她的挎包裏，你又能看見源自不同年代的數個版本、由不同出版社再版發行的《安徒生童話》。

棕發少女付完錢，離開舊書店、準備回只有她一個人存在的家。扯了扯耳邊的短發，她垂下頭加快步伐。

之所以看，不是因為她迷上了這些書……而是她必須要去找到她要找的那些資料。淺川想要在更大的悲劇發生前……盡快阻止學姐。

即使是和學姐一樣的受害者，但淺川不想思考什麽對錯、善惡、輪回、罪惡、懲罰等亂七八糟的事，她只知道學姐制造的災厄會死很多人。

淺川想，那些人給她們無數痛苦的記憶，冷暴力有時候比真的暴力還要令人窒息。

但如果每個欺淩者都得死，這個國家大半的人都會被發瘋的學姐殺掉吧。然後，詛咒將繼續蔓延下去。

所以學姐，不行啊。他騙了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淺川握緊挎包的帶子。她看向路邊的公園，有個孩子笨拙地跌了個大跟頭，其他小朋友都圍著他發笑。

看，學姐。淺川嘆息，即使是孩童也會發生這種事。

那不是某種人類基因遺傳的天性的邪惡……不是我們多倒黴，也不是他們有多壞，而是因為大家都是再普通不過的凡人。這就是淺川渚和古谷歌的悲劇之源。

當哭聲愈來愈大，看到對方膝蓋流血，孩子們止住笑聲，猶疑地湊近他，貢獻了自己的小水杯和小手帕。

她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那個跌倒的孩子被攙扶著重新站起來，又露出笑容，和其他小朋友繼續一起玩。

不是大孩子心思變深沈，也不是大人變壞了。淺川轉身離開，繼續回家。而是我們都在成長中面目全非。

··

很久很久以前……在某個地方。

遙遠的海面下，在有如無數座教會鐘樓重疊深度的海底，人魚們居住於好似玻璃般澄澈透明的海水中。

在這個海的國度，有一位人魚公主。

她美麗、溫柔，一雙眼睛仿佛黑曜石，最為擅長擺弄泡沫，經常用泡泡來哄自己的姐妹高興。

但這樣的魔法只有海之魔女才能用得出來。所以除了公主親近的姐妹，沒有人知道她可以操控泡沫。

更不要說，公主的泡沫是擁有殺傷性的。

可就像人類的諺語說的那樣。紙包不住火。

人魚國度規定小人魚們必須長到十八歲成年才能去領略海面上的世界——而她沒能等到成年的那一天。

··

“歡迎……可算是來了，大庭小姐、大庭先生。”

理事長微笑著請我們入座，眉間卻是一片愁雲。此處為東京市區的一家私立貴族女校，學生多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也有成績優異的特招生。

從半個月前開始，出現多名學生離奇死亡事件，有的連家屬都被牽扯在內。雖然因為政府幹預，社會上沒有報道，但學校不得不暫停授課。

“我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市警說這不是一般的犯罪，校內還有孩子說是鬧鬼……兩位軍警大人，請一定要幫幫我們。救救大家吧。”

——由於異能特務科是秘密機關，出任務的特工們一般稱自己是軍警部隊的特殊部門。我們同樣如此。

或許是想到連環獵奇死亡事件的慘象，理事長的臉略微發白。不過，普通人看到那種程度的慘案現場都會做噩夢的，嚴重點或許會留下一生的陰影也說不定。

我短暫回想起任務資料裏提供的照片和事件描述。聽說當時負責現場考察的市警刑偵隊和法醫，還有後來接手的軍警與特工，無論多麽訓練有素，都沒能抗住受害人構成的地獄繪圖，紛紛申請了心理幹預治療。

其中，被滅門的那家最為慘烈。

坐在一起喝酒的父親和長子，洗碗的母親和長女，沙發上玩游戲、喝著碳酸飲料的幺子。

在相連的餐廳與客廳裏，一家五口——已經無法認清是否是五個人——相互融合成一團難言的混合物。

三位男性成員的內臟化成肉泥，從口中吐出，將擺在桌上的下酒菜、或者手上的游戲操縱桿全部淹沒。兩位女性成員則是一頭栽倒在洗碗池裏，被泡沫吞噬。

肌肉組織溶解到不留原形，變成冒著紅黑色氣泡、混合了毛發與衣物纖維的爛泥。難以溶解的空皮囊混在泥中，塑料袋般耷拉著。如同煮爛的海藻，它們釋放著令人不快的、酷似礁石的腐臭。

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五人的手腳與內臟等部位仍然隱約可見，在一定程度上殘留著曾經名為人之物的形狀。最觸目驚心的是幾乎完全保持原樣，與紅黑爛泥和泡沫糾纏不清、陷入其中的頭顱。

硬要形容的話，就是某種用水溶解後冒出泡沫、無法維持形狀的柔軟粘土，用它堆起五個人的分量，再從這邊到那邊，攤平在地板和家具上。不是用粘土捏成然後融化的人類，而是用人類捏成再融化的粘土。

“放心吧，理事長。我和姐姐會終止這場慘劇的。”

太宰揚起令人信服的微笑。互相知之甚少的時候，反而是撬取情報的好機會。如果時機恰當，還能驗證一些更深入的猜想。那個「鬧鬼」是關鍵詞。

我和太宰對視一眼。異能特務科會給我們善後，既然已經找了合適的假身份糊弄對方，那麽、接下來，越入戲的人越有利，在這方面我們有無比的默契。

不用對方開口，唐突詢問不一定是好事，察言觀色需要合理的契機，選對方式很關鍵。如果錯過，很可能找不到更好的機會了——但這正是我們擅長的領域。

“之前的辦案人員與我們交接的時候提到，所有被害者都與本校的兩名少女有關。”我率先開口。

“一名是休學一個月的淺川渚，一名是一個月前自殺身亡的古谷歌。”太宰緊接著往後說、加快語速，讓理事長沒空思考，“您說的「鬧鬼」與她們有關嗎？”

“哎、這個就是孩子們胡鬧，她們說是看見了坐在小肥皂泡裏穿著白裙的古谷同學，好像胚胎一樣。”理事長無自覺地撫摸後頸——人在說謊時的典型舉動。

謊言很容易自圓其說，但很難和人互圓其說。所以理事長省略了最重要的內容，只用稍一打聽就能知道的校內傳言試圖糊弄過去。

因為他知道——有可能涉及校園欺淩導致的後續報覆行為，這等特大型的兇殺命案如果真的是學生的品行不端造成的後果，學校擔不起。

解決這種問題不一定要摸清來龍去脈，那只會放跑機會。不是每扇門都需要拆下來才能通過，只要找到鎖孔，使用正確的鑰匙，也能打開門。

“理事長先生。”我緊盯對方的眼睛，絲縷霧氣不明顯地貼著辦公室地面滑向理事長的方向，他的表情變得恍惚，“這件事另有人在幕後，請為我們提供幫助。”

“是的哦。那是更為兇惡的難纏家夥。因為事件影響程度太廣，不會播報出去。”趁著理事長被我的眼睛和靈場影響，太宰蠱惑道，“我們會給外界合理的解釋，您不必傷神。前提是您幫我們解決這次事件。”

“是、是這樣嗎？……啊，不，我是說，為軍警大人辦案提供幫助是應該的。”

人是惰性生物，一旦有能夠擺脫麻煩的便宜方法，才不會管到底治標還是治本。

理事長猶豫片刻，吞吞吐吐地低聲講述起來。

··

沒有人相信古谷歌沒有傷害同學。那些學生身上的確是有不一般的灼傷痕，平時也是最看她不順眼的。

其實校方也沒想到，這家私立貴族女校的風紀相對來說還是嚴明的，但關於古谷的流言卻越傳越離譜。

和她關系很好的學妹淺川渚也被卷入紛爭，這時學校為了避免影響擴大，強行幹預調停了。但海面暫且風平浪靜、不意味著接下來不會發生海嘯。

淺川純粹靠自己的實力考進學校，但也是所有特招生裏唯一一個出身孤兒院的。倒不至於被嘲笑排擠，不過，有些圈子就是限定，外人無法理解。

始終和周圍的同學有微妙的距離感、讓淺川總是形單影只，顯得非常孤獨。那時，所有學生裏只有古谷接近、幫助了她。古谷本就是學習優異的溫柔孩子，因此那次有人說古谷報覆傷人，老師們都沒信。

或許正因此，古谷和淺川才被孤立了，孩子總是對有大人緣、既優秀又漂亮的同性有敵意。有時成年人都無法避免嫉妒同性。人類喜歡討論行為的對錯，而不是思考起因緣由，反正受到懲罰的不是自己。

人們總是喜歡站在有理的一邊打太平拳——當然，有不有理全靠主觀臆斷——自己喜歡什麽論調，就會站在哪邊。很多時候，人們爭論不休半天，其實根本沒有在意客觀事實，也無人會特地去在意事實。

··

在角色扮演上，無論是秋時還是太宰，都有天才般的技巧。如果沒有參與進這個計劃，恐怕連她也要以為大庭美知子與大庭葉藏確有其人吧，華歌想。

坐在校門口的轎車裏觀察有無可疑人員接近學校的華歌——其實就是秋時對妹妹的保護欲作祟，不讓她涉險——看著理事長親自把秋時和太宰送出來。

直到順利告別脫身，理事長都還蒙在鼓裏。特務科配備給他們的司機發動轎車。徹底遠離學校範圍的那一刻，華歌不禁松了口氣，又心情覆雜地望向後視鏡。

後排座位，把不知何時放到學校裏的竊聽器與定位器取回來的太宰，邊和秋時交流邊拋接兩個小物件。華歌收回視線，再次在內心感慨這兩個家夥恐怖如斯。

··

異能名「人魚之墓」、未登錄在案的危險異能者古谷歌，本次事件顯然是她的異能力所為。但這個姑娘已經在一個月前入海自殺，理論上不該如此。

與她關系親密的學妹淺川渚是非異能者，但一直都知道對她照顧有加的學姐是異能者的事情，也在古谷歌死亡前遭到了校園欺淩……多數是冷暴力。

不過，想到目前京極夏彥還是政府信任的解謎師而不是通緝的妖術師，我就知道這次不管怎麽想都能和妖怪扯上關系、作風鮮明的案子出自他之手。

因為古谷歌的存在狀態十分覆雜……她作為人類的確死了。但作為其他東西，她還活著。所以綾辻老師沒法出手處理本案，特務科只好轉交給我們。

善良是美德，但過於沒有鬥爭性的爛好人，也是一種縱容。一昧的忍耐和原諒，不會讓對方得到懲罰。

一邊沒有得到補償，一邊沒有得到教訓。到頭來，兩方不僅沒有改變，反而惡性循環、愈加糟糕。等到醒悟過來，卻連懲罰的機會都不覆存在。

古谷歌被同學發現擁有異能力，因為不想暴露也不想傷人，所以忍受欺淩和壓迫，然而，同學惡劣的惡作劇使她風評盡毀……她怎麽想也想不明白為何她們要做到這種地步，然而她們卻說這只是個玩笑。

——你們把這種要命的事稱呼為玩笑？真是瘋了。

事態進一步發酵。不懂克制、不懂寬容，不懂反省。裝作被害者多麽輕松，只要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就好像自己始終都是完美無缺的，不應該被指責。

人類無法互相理解，在殘害同族這件事上極為天賦異稟。人性的邪惡，讓悲劇，就那樣發生了。一句「沒有想到」是無法撇清關系的，所有人都是加害者。

京極夏彥這次也沒有任何犯罪行為。他只是為溫柔的人魚公主指清楚悲劇的源頭，告訴她最優解——如果不那麽做，淺川渚就是下一個古谷歌也說不定哦？

於是，人魚公主化身泡沫，詛咒一切，開始覆仇。

“現在的年輕人到底在搞什麽。既然上學就老老實實上，互相排擠搞小圈子……就算這樣也不會顯得他們很成熟。死了這麽多人才開始後悔害怕，真蠢。”

太宰盤腿坐在沙發上敲打鍵盤，滿臉怨氣。

“啊啊啊真是的，就為了這種無聊到讓人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的事情，我竟然搭上了一整個晚上的時間，真難以置信，有這個功夫我還不如多打幾個游戲……就算是去睡一覺也比處理這件委托更劃得來——！”

“其實你只是想抱怨多餘的工作增加了這回事吧？恕我直言，你也屬於「年輕人」哦，18歲的太宰君。”

我泡好咖啡，放到他面前的茶幾上，接著坐到少年身邊，探頭去看電腦桌面。

“哎呀，你嘴上嫌棄麻煩，實際還是在認真做事嘛？就知道你答應了又確實看到了，就不會完全不管。”

“……啰嗦。”太宰癟嘴，捧著馬克杯抿了一口，“我才沒有，別那樣說我。惡——心——死——啦。”

“好，都聽你的。”我伸手撫摸少年光滑的下巴，就像在給一只矜貴的貓貓做按摩。太宰瞇起眼睛、向前傾身，幾乎要倒在我身上，頓時看著更像一只大貓咪。

【記錄，好感變化：71%（既然養了我，就得好好養哦……不準丟掉我）。】

啊，突破70%大關。這個心理活動……更可愛了。

少年擰著嗓子哼哼，最終還是屈尊降貴地低頭，黏糊糊地蹭我的掌心。

我不禁發散思維……就算變得不可名狀，太宰也一定是最可愛的小觸手，會糯嘰嘰地挪動過來……

“……秋時。”將下巴擱在我掌心的太宰動了動腦袋，一言難盡地瞅著我，“你是不是又在想怪怪的事了？”

“沒有很奇怪。但的確有在想。”我謙虛地承認，湊過去親了一下少年的眼角，笑著看他被驚到耳垂通紅。

“你——哇！竟然還笑！糟糕的大人……”太宰瞬間炸毛，氣呼呼地撲過來掐我的臉，但根本沒用多大勁。

我們在沙發上滾作一團，簡單來說就是貓貓打架。

我一邊陪他鬧，一邊思索。在太宰去處理古谷前，淺川應該要行動了。希望她能利用好我傳給她的消息。

對這個世間沒有留戀的人魚公主，願她們從罪惡中解放，獲得永恒的安寧，並得到屬於自己的崇高靈魂。

“你還走神！”太宰擡高的聲音拉回我的註意力……這孩子又自覺拿了女主劇本嗎。

“這是我第不知道多少次幫你加速了任務進程，再兇我，我就不幫你寫報告了哦？”

“……你什麽時候出手的？真愛多管閑事。”嘴上這麽說，不想寫報告的太宰乖乖從我身上爬起來。

“自然不能被你發現呀。”其實是米拉柯給我幫忙，四年後太宰會知道她的存在，現在就不說了吧。

··

淺川拉著不知是人是鬼的學姐冰冷的手，走入海水。

世上有很多事不可原諒。救那些人值得嗎？或許不。

其實，做出的努力、付出的生命究竟有沒有意義，這些問題對淺川而言沒那麽重要。

不是她想做，不是她必須做，更不是想拯救誰。

她只是為了讓學姐不要繼續詛咒了。她是唯一能看見學姐的人，是唯一知道一切的人。

已經夠了。不用再憎恨了。可以了。我們走吧。

最終，那匕首還是被丟入大海。

魚兒跳出牢籠，帶起飛沫。她們飛上更高的空中。

浪潮翻卷著退離沙灘。她們升入了神明的國度，化作光的女兒……

大木偶劇場上演的人魚之墓的哀歌。就此，閉幕。

T.B.C

作者有話要說：

秋時給古谷和淺川的禱告詞多少有點費佳那味兒。

大木偶劇場是法國一個專門演恐怖劇的劇場的名字。

筆者的xp和人外喜好似乎暴露了（癱）。我只能接受太宰變成的千奇百怪人外……預收之一的司書小姐家不做人的拉法宰就是筆者私設了背景故事的人外。

本章BGM可以是「海底」或「イザベラの唄（伊莎貝拉之歌）」。溫柔又悲傷，冰冷又絕望。魔圓叛逆的物語的「nothing special, but so special」也OK。

在「奇跡」之前也有很多倒在黑暗中的被害者……古谷歌，淺川渚，R.I.P。學姐的異能力很強，但也是真的痛……受害者死亡描寫參考《斷章格林童話》。

如果不鬧騰就撐不下去（By.《陰晴不定大哥哥》）。詩乃說這句話的一瞬間，筆者想到的是微笑的、搞怪的武偵宰。但最適合這句話的不是武偵宰，而是青時宰和黑時宰……

太宰的好感看上去很好升，但那是因為攻略他的人是秋時。即使是「愛」（秋時），攻略也不輕松。太宰的好感每時每刻都在浮動，要保證太宰對秋時的好感不虛浮、夠踏實……筆者實屬頭禿。

本章很多地方的語句出自《寄居隅怪奇事件簿》，和之前一樣。但這游戲是文字游戲，克系。要付費，不感興趣的不用在意。筆者就提一提采用句的出處。因為我喜歡這個游戲的文本行文方式。

說實話這本我寫的很一般。感情線隱晦到像按了快進鍵。下一本要好好寫感情線。可能是這一章的內容和氛圍影響到筆者了，我喪起來能當場體會何為絕望到寂靜哀嚎……不行，得轉移一下註意力。

題外話。寫文要做人物的行為推演練習，我拿我自己的思維模板為原型，創立了一個女兒（＝女主。兒子就是男主），不加入任何多餘的特質，就普通人。

我思考過如果是那孩子會怎麽走（我習慣在腦內把大綱整完再記錄），結果把自己虐到胃痛。通篇飄在空中的氫氣球感。看來筆者不是不能寫BE，只是我舍不得我的孩子和我愛的角色吃苦。

我嘗試過拿那孩子推演過很多次可能性，然而都如同詛咒一般HE不了。最好的結局是一切無疾而終，最糟糕的一條路線……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而且筆者從小就容易做夢，打瞌睡都會做夢。

那是半清醒的夢，開場即分手，兩個人都痛苦，撒謊說離開橫濱，寧願他當自己狠心拋棄他找新歡，也不讓他知道自己其實是自殺了。好家夥震撼我一整天。這夢雖然離譜，但畫風繼承了筆者睡覺做夢的一貫風格，瘋狂怪誕又自成邏輯，熱鬧，游離、割裂。

……什麽？應該不會有人對這孩子感興趣吧？她的經歷大部分都是我做的夢，我的夢連貫又不連貫，上一秒還滿臉這哪兒我誰、坐在不知道什麽的奇怪學校裏上課，建築物構造完全不符合常理，下一秒立刻開始學校大逃殺，迷茫中場景又無縫對接到清理敵對組織的現場，整個就是暗黑怪誕版《愛麗絲夢游仙境》。

觸感無比真實的黑發少年從背後擁抱你，他握著你的手，好像在教你如何解出一個困難的習題，溫暖的身軀卻讓你感到無比寒冷，他引導你扣下扳機，敵對組織的幼童立刻死去。你發著抖，少年嘉獎聽話小狗般拍拍你的腦袋，溫柔又愉悅地笑，眼中卻一片黑暗毫無感情，少年輕柔地對你說：Port Mafia不養廢物。

然而少年的內心百轉千回，並不如表面上那般冷酷無情，卻也沒有那麽溫情脈脈。眼前一黑，昏暗的視野如同從縫隙中窺視，你看到首領叫來少年告知他要撥給他一個女孩當助理，那就是你——即使是我的夢有時候也沒有前因後果，別問為啥——少年被迫答應了這莫名其妙的助理安排，由於是首領派來首先與你離心，他不確定你是否忠誠於首領且負責對他的監視。

歷經眾多測試你才得到初步信任，但首領又出幺蛾子叫你倆去清理敵對組織，得到的命令是一個不留，於是少年冷眼順著首領的意思讓你去解決小孩，果不其然，你下不去手，就像首領想的那樣，少年逼著你去殺了孩子。他想著，真是壞心眼啊，親自塞過來的人又不想讓她和我關系好，難不成是要培養這個菜鳥憎恨他以便於在未來負責處決他？又懷疑她，順手利用他來測試，一石多鳥。少年嘆息，老男人就是麻煩。

……一不小心寫嗨了。應該不會有人想看這種亂七八糟的夢境產物吧？雖然我的夢都是有一定的連貫和邏輯的，但它畢竟是夢。

順便來個碎碎念，我對太宰是真愛，只要是太宰就能接受他的任何行為——因為我也熱衷於折騰他（瞎說什麽大實話）。如果他做錯了事就要報覆回去，並教會不懂這些的他什麽是正確做法，要不要改變則是對方的選擇，不能硬逼。就和養孩子和養貓一樣。但筆者一不註意就會寫成GB（心理，生理還是BG）……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